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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耳的水声,凌乱的呼吸,剧烈的咳嗽……
安静了。
一切都安静下来了。
身体在下坠,向深渊坠落。
越挣扎,反而越累。
像现在这样,湮没于水面之下,却越来越轻松了……
脑海里杂乱如麻的影子和声音全步都消失了。
只有她独自站在牢笼之中。
牢笼之外,是一片空白。
她轻轻握住铁牢的杆子,听到回声飘荡。
“生了个女娃呀!女娃可不省心啊——”
“清婉,你是女孩子,要听话知道吗?不能跟哥哥抢东西。”
“听见没,棠清婉?不要跟我抢!”
“这棠家上下,以后都是我的。而你,只能是泼出去的水!”
“老棠,你家闺女长得不错,贤惠乖巧,以后肯定是个好儿媳。”
“简直是白眼狼,我今告诉你,你不嫁也得嫁!”
棠清婉捶打着牢笼,拳头血淋淋的。
直到精疲力竭跪坐在上。
忽,清的声音穿破嘈杂的魔咒,拂过她耳边的碎。
“姐姐,你是唯一一个,不想让我死的人。”
“姐姐,你一定要嫁人的话,我娶你吧……”
她微微张口,咸腥的海水灌进了口鼻,涌入了胸腔。
她仰头看着牢笼之外的一片荒芜的白,听不清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。
“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,你为什么要骗我……只要你解释,我都会信,你说你没有骗我!”
“为什么……你为什么不要我了!”
……
黎行野把人救上来的时候,浑身湿透了。
夜晚的海风霸道摇晃着船身。
棠清婉闭着眼睛,不动也不说话。
“棠清婉……棠清婉!”
黎行野拍拍她惨白的脸。
她嘴唇青紫,毫无血色。
头堪堪歪在一边,像是断了线的木偶。
黎行野眼皮狠狠一跳:“醒醒……”
他忍着眼眶的酸涩,把人放平在上。
竭力按压着她的胸口,做了好几次人工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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